阮星—备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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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
这里是布丁/阮星,菜鸡文手
目前只产酒鱼,超级喜欢子休
高三长弧,随缘更新
谢谢喜欢,喜欢是写文动力。

酒鱼 金鱼

是刀      

慎点

李白送了庄周一个鱼缸,盛了清澈的水,里面有一尾游动的鱼。

鱼是金红色的,鳞片细密,尾巴像一团燃烧的火。

“我记得你说过想养一条金鱼。”

“我不记得了。”

庄周望着桌上的鱼缸,眼睛里一片茫然。

“没关系,我帮你慢慢记起来。”

李白放慢语调,温柔说道,像害怕伤到庄周。

“我先走了,公司还有事,晚上我再来。”

李白拿起大衣,临走前捧起庄周苍白的脸印下一个轻轻的吻。

“我晚上一定会来的,别怕。”

病房门被合上,关闭前似乎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47天。

距离庄周出车祸已经过去了47天,他什么都没记起来。

“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情况不乐观。”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夫。”

李白走出办公室,一拳头砸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从指关节传来的痛感刺激大脑,他倚着墙,无声地落泪。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靠着墙泣不成声,对爱人的病一筹莫展。

“子休,子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庄周知道的,

眼前略显憔悴的人是他爱的人。

他什么都忘记了,只有这件事他一直清楚地记得。

爱是无法忘记的,即使你的大脑已经没有了印记,身体和心会清楚的记得。

记得你爱他。

看到李白时他的目光会下意识追随他的动作,心中涌起异样的情感。

像被什么紧紧攥住,再放入浓稠的蜜罐,甜蜜的沉甸甸的感觉。

他知道的,李白是他不能忘记,也不想忘记的人。

李白看向他的眼里,总燃烧着什么。

如此热烈、又克制的爱意。

一双蓝莹莹的眸子澄澈干净,里头只装着那么一个孱弱的人儿,纯粹的爱就快溢出来了。

他却不敢看他的眼。

那双眼里的情如此浓重,重到他承担不起。

他一个没有记忆的人,纵然先前有多恩爱多刻骨铭心,他脑子里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

这样的他,又怎么接受,又怎么敢接受如此沉重的爱呢?

他爱李白,却什么都不敢说,他不愿意李白为他放弃什么,也不愿意李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是我不配而已,他值得更好的。”

庄周曾从梦中惊醒。

梦里一片刺目的白,从白色的光芒中有一个少年踩着单车向他驶来,纯净的蓝眸笑意盈盈。
突然白色变成黑色,少年的脸急速破碎,周遭安静又诡异。
庄周尖叫着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却醒了。

是病房。

此时李白伏在他床前,双目紧闭,握着庄周的手。
李白的手温热,攥的庄周手心微微出了汗。

他应该是很累了,眼睛下有淡淡的黑晕。

也对,一个多月在家和公司、医院之间奔波,身体再好也吃不消。

庄周心里一涩,颤抖着另一只手抚上李白的脸,动作极轻极微,好像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你本可以不用如此。”

李白睡得并不很安稳。察觉到脸上的细痒触感,反手盖住,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庄周听不真切,低头凑到他嘴边。

“子休、子休,别怕……有我,别怕……”

庄周一震,再忍不住心中苦楚,漂亮的眼睛滚落泪珠,他极力压抑着哭声,害怕吵醒李白。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不用这样……”

凌晨三点的病房里,孱弱的青年低头呜咽,紧紧揽住了床边人。

那是他的爱人。

“再给你两周,处理好那庄家小子的事情,然后给我滚回来。
“一个孤儿而已,本来就没有家人,给点钱打发走就好了。”

近乎命令的语气,不容反驳。还没等李白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父亲……
李白苦笑。
但凡您有一点温情,母亲也不会走。

李白不在的时候,庄周总是盯着金鱼发呆。

“书上说你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过后,你还会记得你的爱人吗?”

鱼缸内火红的鱼摇动尾巴,并不做出应答。
鱼缸里的水清澈透光,折射的阳光撒到金鱼细小的鳞片上,明明暗暗竟格外好看。

床头柜摆了一束紫色小花,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的了,庄周只是每天都给花瓶添上清水,也能顽强活到现在。

庄周望着花,无故落泪。

“我不值得他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这些日子他已经哭得太多,他哭自己的无力,哭自己失去的记忆,还哭他不敢爱的人。

李白不止一次问他眼睛为什么如此红肿,他还以为庄周没有恢复记忆,却不知道庄周是为了他而哭。

“别哭,别怕,有我在,等你想起来,我们就出国。”

李白的怀抱总是温暖轻柔,庄周鼻子一酸,差点又要掉眼泪。

不可以拖累他。

庄周什么都知道。

李白刚走出病房就响起的手机铃声,门没关严,他听的清楚李白如何跟电话那头的人拖延时间。

“父亲,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你相信我……”
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慢慢淡出庄周的听力范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拖累他。

鱼缸里小小的金鱼整日在玻璃容器里游动,似乎不知疲倦。

庄周看着那团水中火焰,不知怎的竟觉得像极了李白看向他的眼。

燃烧着,热烈的如火般的爱意。

“子休!子休”

李白推开门,颇有点迫不及待。

“我们下周就走,父亲已经同意了!”

推开门庄周并不在床上,而浴室的门紧闭。

“子休,你在里面吗?”

“子休?子休!”

浴室没有人应答。

李白慌了,浴室门从里面反锁了,他只能胡乱拍着玻璃门。

“子休!子休!”

护士们闻声赶来,修理工打开了门。

红色的。
红色的血。

玻璃鱼缸碎成了一片片,那条小小的金鱼躺在玻璃渣子和清水中,凸出的眼睛暗淡无光,身体被划破,泌出了丝丝红血。

庄周坐在马桶盖上,一只手浸在洗手池里。
水龙头开着,洗手池的水早已漫出,漫出淡红色的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味。

李白冲上前,伸手探他的鼻息。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呼吸,没有体温。

他腿上放着一张纸,李白拿起来,最后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再等一等,等一等……”

“为什么不等我,我们明明可以……”

明明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爱你。”

苍白的纸飘落到地上,渐渐被血水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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